????夏日的午后,是一天中最為悶熱的時候。樹上的知了“熱啊熱啊”的叫個不停,所有的樹葉都一無早上那生機勃勃的模樣,樹葉耷拉著腦袋,顯得很萎靡的樣子。田間,原本辛勤勞作的農人們,也是紛紛躲到了大樹底下。一邊擦著汗水,一邊埋怨著這鬼天氣。整個大地都仿若陷入了沉寂,只剩下太陽炙烤的地面,冒著冉冉的熱浪。雁州城,朱府,原本這樣的午后,大家應該都是在午休,亦或者躲在屋內做一些陰涼的活。然而今天的朱府卻仍然是熱鬧萬分,雖然門口賣艾草的人已經逐漸少了,但是府內的人們,卻是依舊是忙碌不已。一部分家丁負責分揀,分好以后,負責晾曬的人們,趕忙的就把這些艾草放到被太陽炙烤的地面上,讓太陽吸走艾草之中的水分。沈管家拿著賬本,一臉愁容,一上午居然就已經花去20兩銀子,而且家里的艾草已經堆積如山,但凡家里能曬到太陽的地方,都已經堆上了艾草。這還只是第一天,等到明天更多的人知道了這個事情,估計送上來的艾草數量會更加的恐怖。真不知道這少爺,又在胡搞些什么。他搖著頭,摸著自己還隱隱有些痛的下巴,無奈的想著。午飯的時候,朱強啃著豬蹄,聽沈管家說一上午才廢去20兩銀子,興奮的差點沒把桌子拍出一個洞來,大喊了一句:“這特么的,我這個兒子,長進了,知道省著花錢了”說話間還噴出了一大堆肉末。沈管家一不小心,又從胡子上拔了幾根下來。而此時,朱豐正在院子里忙上忙下,連吃飯的功夫都沒有,原本就有些黝黑的皮膚,在太陽下閃閃發光。他拿來一些比較干的艾草,放在手中使勁的搓著,干枯的葉子,在他手中被碾的粉碎,只剩下了柔軟的艾絨。吩咐下人將陳皮和干玫瑰花瓣舂成粉,一起攪拌在這艾絨之中。用紙包裹壓實做成條狀,糯米汁將紙封住,一個艾條就完成了。一邊的李大通看的一愣一愣的,這少爺什么時候竟然還會這等手工活計了?“通叔,今兒誰值班了,讓他把這個點上,保準蚊子跑的遠遠的。”朱豐說著,將這艾條遞給李大通。“這,這是給我們的?”李大通愣住了,這公子居然是在為我們考慮,他心中升起了一絲的暖意,這公子對自己等人好了起來。不過他回頭看向這滿院子的艾草,心想著:這些艾草要是能趕蚊子,我就把蚊子當米飯吃,再說了就算它真的能趕蚊子,我們就是點一輩子都點不完吧,這少爺可真的是會開玩笑。朱豐見狀,拍了拍手上的艾葉粉末,隨意的說道:“嗨,我這不是混蛋混久了,怕以后出門被雷劈,所以也想做點好事嘛。再說這玩意,我還能拿去賣,說不得能賺不少。”李大通一撫額頭,仿佛在說:少爺,你別再說了,說的我都想替老爺揍你了,好家伙,你丟臉丟到我們朱府也就算了。把這個拿出去賣,不被笑死,就是被打死。可以說整個朱府,基本沒有一個人相信這朱豐買艾草,是為了創造價值,都覺得他是在變著法子玩鬧。“陸小姐,你來了?”李大通忽然沖著朱豐的背后,熱情的喊了一句。朱豐回頭一看,正是自己的那個便宜未婚妻。“嗯,我爹來找朱伯伯,我就在朱府隨便逛逛。”陸晴好奇的看著這一堆堆的艾草,雙手背在背后,一邊晃著身體,一邊說道。朱豐看到這陸晴,心里頗為無語,這是我找對象,還是我老爹跟陸鼎找對象?怎么這陸鼎三天兩頭的往朱府鉆,每次來都會跟朱強在客廳或者在書房密探許久。這陸晴,他是不喜歡的,雖然相貌是真的不錯,但是人家對自己厭惡的要死要活,他才不屑去學前世,做一只忠實舔狗呢。 “你們這么多艾草拿來干嘛?”陸晴問出了心中的疑惑,想著這艾草又不能當飯吃,又不能當被子蓋。“額,這個......”朱豐剛想回答。邊上的李大通就很“客氣”?的幫朱豐回答了?:“陸小姐,是這樣的,我們公子說這個艾草做出來的這個玩意兒,點上就可以趕蚊子。”說著他還熱情的將手中剛才朱豐做的艾條遞了上去。陸晴伸出纖纖玉手,接過這艾條,左看右看,上看下看,就是沒有看出什么名堂。“就這個?能用來趕蚊子?”她一臉的不信。別說她不信了,就連李大通這個頭腦簡單,四肢發達的人,都不相信。朱豐嘿嘿一笑:“對!就是這個,就可以用來趕蚊子,以后晚上睡覺不用再拉蚊帳了”“你是怎么知道這個方法的?”陸晴疑惑問道。手上的這個艾條還有點香,看著的確不一般的樣子。朱豐撓了撓頭:“一個游方郎中告訴我的”“你騙人也騙的像一點好嗎?這雁州城防這么嚴,游方的郎中怎么可能還會有!”陸晴取笑道。“你不信就算了,反正我知道好用就行了”朱豐倒是無所謂人家信不信的,反正自己不缺她這一個買主。陸晴看朱豐對自己一臉不敢興趣的樣子,心里也有些挫敗,難不成他去水里泡了一下,不喜歡自己了?哼!我才不要他喜歡。陸晴突然升起了一股一樣的憤怒。“嗤,就你搞出來的這東西,我是不會相信的”說著她將這艾條扔在了地上,驕傲的離去。“這!”李大通看的也覺得有些過分了。朱豐臉色一沉,這特么的,跑到自己這里來甩臉色了。“人家是胸大無腦,怎么這胸小的,也無腦。以后別來求著我要買就好”他大聲的喊了一句。陸晴剛準備走的身軀,猛的一震,立馬折回來:“你說什么!登徒子!”她一挺背,試圖讓自己的規模看起來,稍微雄偉一點,不過實在是......“我說,以后你別來求著我買就行!”朱豐沒有看她,而是彎腰撿起地上的艾條。“哼,放心,我不會相信的!”也許是看自己著實規模不大,陸晴沒有久留,悻悻的走了。朱豐叫來沈管家,將這個艾條的制作方法交給了沈管家后,就邁著那六親不認的步伐,回了房間。作為少爺當然是要睡午覺的,不過這么熱的天,感覺整個人也是黏糊糊的,還是先去洗澡吧。 翠兒一直很納悶,這少爺以前老討厭洗澡的,現在怎么一天要洗兩次澡,還一直數包子:“什么,兩只包子,四只包子,六只包子,包子會顫抖”當朱豐正在澡堂,享受著背上侍女們輕柔的按摩,又在夢境中,和多名女人,做些開心的事情時。沈掌柜抱著試試看的心態,隨意點了一條艾條,然后跟邊上的女工抱怨著:“這少爺如此揮霍,咱們老爺就算有再多錢,最后都得給他敗光。哎,真的替老爺擔心啊”一群人紛紛應道:“哎,要是那些窮人有他這個命,說不得早就賺了不少錢了,今天我看一個孩子上山摘了足足五斤艾草,換了一百文錢哩”一個女工佩服的說。邊上的一個女工也羨慕的說道:“這樣的小孩是真的厲害,要是我的孩子有這么厲害,我早就笑開花了”“你得了吧,我們的孩子,一輩子都是奴隸命,翻不了身咯”原來在大梁朝,一般大戶人家,家里使喚的丫頭和仆人,都是要和主人簽永久賣身契的。畢竟這自己家里,很多機密的事情,不能讓別人得知。所以必須是完完全全的自己人。而一旦奴隸和奴隸配對,生下來的孩子,就依舊是奴隸,依舊要給主人繼續賣命。就在大家議論紛紛的時候,一個不和諧的聲音傳了過來。“諸位,你們不覺得蚊子確實少了不少嗎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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